第二天,我是在顧晏廷的床上醒來的。
他睡在我旁邊,英俊的臉在晨光下顯得格外柔和。
我宿醉的腦袋一片混亂。
“叮!觸發(fā)隱藏任務(wù):逃離案發(fā)現(xiàn)場。任務(wù)提示:快跑,別回頭!”
我立刻手腳并用地從床上爬下來,連鞋都來不及穿,光著腳就往外跑。
剛跑到門口,顧晏廷醒了。
“你去哪?”他坐起身,揉著額角,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。
“我……我出去晨練!”我胡亂找了個借口。
他看著我身上皺巴巴的睡衣和赤著的雙腳,挑了挑眉。
“穿著這個晨練?”
就在我尷尬得想鉆進地縫時,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上來。
“先生,太太,不好了!老夫人……老夫人帶著一堆記者,堵在門口了!”
周雅女士,又殺回來了。
而且這次,還帶來了幫手。
我跟顧晏廷下樓時,客廳里已經(jīng)站滿了人。
周雅坐在主位上,旁邊坐著幾個一看就不好惹的貴婦,身后還跟著一群扛著“長槍短炮”的記者。
這陣仗,不像是來探親,倒像是來捉奸的。
看到我們倆一起從樓上下來,周雅的眼睛瞬間就紅了。
“晏廷!你看看你!你被這個瘋女人迷成什么樣了!”她指著我,痛心疾首,“她把你害得還不夠慘嗎?生意黃了,名聲也壞了,你還要護著她!”
記者們的閃光燈立刻對準(zhǔn)了我,咔嚓咔嚓響個不停。
“顧老夫人,請問您說的是顧太太嗎?她真的像傳聞中那樣,精神有問題嗎?”
“顧總,您和顧太太的感情是否出現(xiàn)了危機?”
周雅今天是有備而來,她就是要當(dāng)著所有媒體的面,撕下我的偽裝,把我釘在恥辱柱上。
“我今天就要替我們顧家,清理門戶!”她站起身,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來。
“叮!任務(wù):展現(xiàn)你的家庭地位。任務(wù)道具:搓衣板,榴蓮?!?/p>
我手里瞬間多了一塊搓衣板和一個散發(fā)著濃郁氣味的榴蓮。
在周雅走到我面前的瞬間,我“撲通”一聲,跪在了顧晏廷面前。
我把搓衣板放在地上,然后雙手捧著榴蓮,舉到顧晏廷面前,眼含熱淚,聲情并茂地哭訴:
“老公,我錯了!我以后再也不敢了!你讓我跪搓衣板還是跪榴蓮?我都聽你的!”
整個客廳,瞬間鴉雀無聲。
所有人都被我這波操作給整懵了。
記者們的鏡頭,齊刷刷地從我身上,轉(zhuǎn)向了顧晏廷。
顧晏廷的臉,比調(diào)色盤還要精彩。
周雅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,她指著我,氣得說不出話來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我沒理她,繼續(xù)我的表演。
“老公,你別生氣了,都是我的錯。我不該逼你去修草坪,不該在你的客戶面前放屁墊,更不該燒了我的十字繡……”
我一邊說,一邊擠出幾滴眼淚。
“我真的知道錯了,你原諒我好不好?”
我每說一句,記者們的臉色就精彩一分。他們大概以為自己挖到了什么驚天大料。
“霸總竟是妻管嚴(yán)?”
“豪門婚姻背后,竟是總裁的血淚史?”
“顧晏廷的百億身家,換不來一個家庭地位?”
我都能想象出明天新聞的標(biāo)題了。
顧晏廷看著跪在他面前,捧著榴蓮哭得梨花帶雨的我,太陽穴瘋狂跳動。
他大概是第一次,體會到什么叫“百口莫辯”。
“起來?!彼е勒f。
“你不原諒我,我就不起來!”我哭得更大聲了。
周雅終于反應(yīng)了過來,她氣急壞壞地沖過來想拉我。
“你這個戲精!給我起來!”
“叮!任務(wù):保護好你的道具。”
我抱著榴蓮,在地上靈活地一滾,躲開了她的手。
“媽!你別打我!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可我也是晏廷明媒正娶的妻子?。 ?/p>
記者們的閃光燈更亮了。
“豪門惡婆婆當(dāng)眾虐待兒媳”
“婆媳大戰(zhàn),總裁左右為難”……
標(biāo)題我都替他們想好了。
這場鬧劇,最終以顧晏廷強行把記者“請”出去,周雅氣得犯了高血壓被送走而告終。
客廳里終于恢復(fù)了安靜。
顧晏廷站在一片狼藉之中,看著還跪在地上,抱著榴蓮的我,眼神復(fù)雜到了極點。
“林見棲,”他疲憊地開口,“你能不能……消停一天?”
我抬起頭,眨了眨無辜的眼睛。
“可是,”我晃了晃手里的榴蓮,“這個還沒用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