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息發(fā)出去的瞬間，林然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口。
她盯著手機屏幕，指尖微微發(fā)涼，甚至有種想撤回的沖動。
她在做什么？
她真的準備好了嗎？
她的思緒混亂不堪，可顧青的回復卻很快，依舊是簡單的兩個字——
“好，來吧。”
林然愣了一下，心臟仿佛被什么猛地揪緊。
她沒有再給自己猶豫的時間，抓起外套就沖出了宿舍。
夜色深沉，街道上行人不多，林然一路小跑著趕到“時光”，站在門口時，她的心跳快得幾乎要炸開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，才伸手推開門。
店里依舊是溫暖的燈光，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咖啡香。
顧青站在吧臺后，似乎剛沖好一杯咖啡，正低頭輕輕攪拌著，聽見動靜，她抬起頭，看到林然后，微微一笑：“來了?！?/p>
林然點點頭，喉嚨有些發(fā)緊。
她看著顧青，發(fā)現(xiàn)她今天穿了一件淺灰色的毛衣，整個人顯得慵懶又溫柔，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，卻讓她越發(fā)緊張。
“坐吧。”顧青指了指吧臺前的椅子。
林然走過去，坐下，雙手交疊在一起，指尖不自覺地絞著衣角。
顧青將一杯熱牛奶推到她面前，輕聲道：“你不是很喜歡喝咖啡，這個比較適合你?！?/p>
林然愣了愣，心臟再次狠狠一顫。
她低頭捧起牛奶，溫熱的觸感透過杯壁傳來，仿佛緩緩滲進了心里。
顧青看著她，目光溫柔而深沉，嗓音低低的：“這么晚了，還特地來找我，有什么事嗎？”
林然咬住下唇，緊張得手指微微發(fā)抖。
她想問的太多了，可此刻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顧青沒有催促，只是安靜地看著她，等待著她的回答。
空氣沉默了幾秒，林然終于深吸一口氣，抬起眼睛，直直地看向顧青。
她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，卻透著一絲倔強——
“顧青，我不想再逃了?！?/p>
顧青微微一怔，手中的咖啡勺輕輕碰撞在杯壁上，發(fā)出一聲清脆的響聲。
她盯著林然，目光里似乎閃過一絲意外，又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。
半晌，她緩緩放下勺子，唇角彎起一抹極淺的弧度，低聲道——
“嗯，我等你很久了?！?/p>
林然的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。
她怔怔地看著顧青，仿佛沒聽懂她的話，或者說，她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。
“……等我？” 她的聲音有些發(fā)啞，帶著幾分不確定。
顧青輕笑了一聲，目光柔和又克制：“是啊，我一直在等你?！?/p>
她的聲音不高，卻像是一道雷，狠狠地劈在了林然的心上，讓她的呼吸瞬間亂了節(jié)奏。
她以為顧青是在試探她，可實際上……
她早就在等她的答案。
林然的手指微微發(fā)抖，指尖死死地扣著杯子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，可心跳卻快得幾乎要炸開。
“你……”她的嗓音發(fā)緊，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問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顧青看著她，眼神溫柔而堅定：“字面意思。”
林然的心狠狠一顫。
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想退縮，可一想到自己剛剛才說的——“我不想再逃了。”
她咬緊了唇，死死地盯著顧青，指尖一點點收緊，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個她最害怕、卻又最渴望的答案——
“你喜歡我嗎？”
空氣，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顧青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，眸色深邃，像是在認真地看著她，又像是在衡量著什么。
林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緊張得快要窒息。
她想，如果顧青現(xiàn)在告訴她——“沒有，我只是把你當成晚輩?！?/p>
她可能會狼狽地轉身逃走，再也不會踏進這家店半步。
可顧青卻沒有任何遲疑，只是輕輕一笑，語氣溫柔而平靜——
“是啊?！?/p>
林然怔住了，瞳孔猛地收縮，指尖瞬間僵住。
她的大腦一片空白，耳邊嗡嗡作響，甚至有幾秒鐘沒能理解顧青的意思。
顧青笑了笑，聲音低柔：“我喜歡你，林然?！?/p>
林然的心狠狠一跳，下一秒，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轟然倒塌，又像是在頃刻間重建。
她以為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賭局，可直到現(xiàn)在，她才知道——
顧青早就把所有的籌碼推到了她的面前，只等她伸手去拿。
林然的腦子一片空白，耳邊嗡嗡作響。
“我喜歡你，林然?！?/p>
這句話如此清晰，又如此不真實。
她盯著顧青，眼睛睜得大大的，仿佛生怕自己是聽錯了。
“你……”她的嗓音發(fā)緊，嘴唇微微顫抖，“你再說一遍？”
顧青看著她，唇角微微彎起，眼底帶著點無奈：“我喜歡你?！?/p>
這次，林然徹底聽清了。
她的心跳瘋狂撞擊著胸腔，呼吸都亂了節(jié)奏。她幻想過無數(shù)次這個場景，可當它真正發(fā)生時，她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根本無法冷靜。
“可、可是……”她張了張嘴，嗓音發(fā)澀，“你以前不是說……只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嗎？”
顧青輕輕嘆了口氣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，才慢悠悠地開口：“我那是看你躲來躲去，不敢面對自己的心意，才沒說破。”
林然怔住了。
“你以為你在逃避，其實我也在等?！鳖櫱嗟恼Z氣淡淡的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，“我怕我說得太早，你會嚇跑?！?/p>
林然的指尖微微發(fā)涼，心里五味雜陳。
原來，一直以來，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小心翼翼。
顧青也在等她，等她有勇氣邁出那一步。
沉默蔓延了幾秒，林然的聲音有些發(fā)緊：“那如果我一直不問呢？”
顧青輕笑了一聲，語氣淡然：“那我就繼續(xù)等，等到你愿意問的那一天?！?/p>
林然的心狠狠一顫，鼻尖有些發(fā)酸。
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孤獨地暗戀，可現(xiàn)在才知道，原來這場拉扯里，她從來不是一個人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指尖一點點收緊，最終還是鼓起勇氣，輕聲問：“那……現(xiàn)在呢？”
顧青挑眉：“嗯？”
林然攥緊了衣角，聲音緊張又輕微：“如果我現(xiàn)在……想伸手去拿了呢？”
顧青愣了一下，隨即緩緩地笑了。
她放下杯子，雙手撐在吧臺上，俯身靠近林然，目光深邃而溫柔，聲音低啞——
“那就拿吧?！?/p>
林然的呼吸一滯，手指攥緊衣角，心跳快得幾乎要炸開。
顧青的臉離她很近，近到她甚至能清楚地看見她睫毛的弧度，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氣。
她的大腦一片混亂，所有的思考都在這一刻變得遲緩。
顧青看著她，唇角微微彎起，語氣帶著點調侃：“怎么，不敢拿了？”
林然的耳朵“轟”地一下燒了起來，她咬了咬唇，僵硬地搖頭：“不是……”
“那就是想拿？”顧青慢悠悠地問。
林然緊張得不知所措，雙手死死地抓著衣角，指尖微微發(fā)白。
她知道，顧青是在給她選擇的機會。
如果她退縮，顧青不會強求，一切都可以回到從前；可如果她邁出這一步，就沒有回頭路了。
她的腦子亂得一塌糊涂，可心卻異常清楚。
她想伸手去拿，想要屬于自己的答案，想讓這份感情落在真實的土地上，而不是飄在不確定的風里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終于鼓起勇氣，緩緩地伸出手，輕輕地、試探性地，覆在了顧青放在吧臺上的手背上。
顧青微微一怔，隨即笑了。
她的手指微微翻轉，牢牢地扣住了林然的手，掌心溫熱，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林然的心臟猛烈地跳動，指尖都在微微顫抖。
“這下……”顧青看著她，嗓音低沉，“可就拿走了?！?/p>
林然咬住唇，耳根通紅，但這一次，她沒有再逃。
她抬起眼睛，直直地看進顧青的眼里，聲音輕得像是呢喃，又像是一種堅定的承諾——
“嗯，我拿走了?！?/p>
林然的聲音很輕，卻落在顧青的耳朵里，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湖面，蕩起層層漣漪。
她的手還被林然握著，掌心的溫度交疊在一起，像是某種無聲的回應。
顧青沒有急著開口，只是安靜地看著她，目光溫柔又深沉。
林然被她看得有些局促，指尖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，卻發(fā)現(xiàn)顧青沒有放開她的手，反而握得更緊了一些。
她的心跳亂得厲害，耳根發(fā)燙，聲音都有些結巴：“那、那我們現(xiàn)在……算是……”
“嗯？”顧青微微挑眉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，“算是什么？”
林然的臉“唰”地一下燒了起來，她低下頭，視線躲躲閃閃：“就、就是……在一起了嗎？”
顧青低低地笑了一聲，像是在故意逗她：“你都把人拿走了，還想不認賬？”
林然的臉更紅了，羞惱地瞪了她一眼，聲音又軟又低：“我、我就是想確認一下……”
顧青看著她，眼底染上幾分笑意，嗓音低啞而認真：“是啊，我們在一起了?！?/p>
林然的心臟猛地一跳，耳邊像是有煙花炸開，連空氣都變得溫熱起來。
她從未想過，有一天她真的能聽到這句話，真的能與顧青站在同一個起點上。
她忍不住輕輕攥緊了顧青的手，像是在確認這份真實感。
顧青看著她這副小心翼翼又帶著點別扭的模樣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(fā)頂，語氣溫柔：“傻瓜?！?/p>
林然的臉更燙了，嘴巴動了動，最終還是沒說什么。
她知道，從這一刻開始，他們之間，已經不再是若即若離的試探，而是一個真正的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