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深夜的直播間，燈光刺眼。
白紙。
不，許茯苓坐在鏡頭前，指尖輕輕敲擊桌面。
她化了濃妝，紅唇如血，眼底卻結(jié)著冰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白紙?！?/p>
她對著鏡頭微笑，聲音輕柔得像一把刀：
“今晚，我要講一個故事?！?/p>
直播間人數(shù)瘋狂飆升，彈幕如雪花般覆蓋屏幕。
“什么故事??？好奇！”
“白小姐好美！”
許茯苓點開一段視頻。
畫面中，顧若深摟著沈楠的腰，聲音清晰可聞：
“許稚的事情我已經(jīng)安排下去，你放心?！?/p>
緊接著是醫(yī)院走廊的監(jiān)控，許稚渾身是血，醫(yī)生們束手而立：
“顧先生下了令，沒有他的電話，我們不能救人?！?/p>
彈幕瞬間炸裂。
“天??！這是顧若深？”
“許稚......是許茯苓的妹妹吧？”
“畜生！”
許茯苓又點開另一段錄音。
純純稚嫩的聲音帶著哭腔：
“爸爸，你可以把姑姑的骨灰還給我嗎？”
直播間沸騰了。
“純純才七歲?。 ?/p>
“顧若深還是人嗎？”
許茯苓靜靜地看著彈幕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這些，只是開始?！?/p>
她打開股權(quán)轉(zhuǎn)讓協(xié)議，在鏡頭前緩緩展開：
“顧氏集團(tuán)32%的股份，現(xiàn)在是我的了?！?/p>
彈幕再次爆炸。
“白紙就是許茯苓？！”
“她沒死！”
許茯苓合上文件，眼神鋒利如刀：
“明天股市開盤，我會拋售所有股份?！?/p>
她輕笑：
“顧若深，你準(zhǔn)備好了嗎？”
直播結(jié)束，全網(wǎng)炸鍋。
【顧若深畜生】、【許茯苓復(fù)活復(fù)仇】、【顧氏集團(tuán)要完】等話題霸占熱搜。
顧氏大樓，燈火通明。
顧若深盯著電腦屏幕，手指不自覺地顫抖。
直播回放里，許茯苓的眼神冰冷刺骨。
那是看仇人的眼神。
“顧總！”
秘書慌慌張張地沖進(jìn)來：
“股價暴跌！董事會要求緊急會議！”
顧若深恍若未聞。
他的手機(jī)瘋狂震動，是無數(shù)合作方的解約通知。
銀行催款。
股東逼宮。
一夜之間，他的世界天翻地覆。
“茯苓......”
他喃喃自語，突然笑了：
“你終于回來了。”
第二天，股市開盤即熔斷。
許茯苓拋售股份的消息如同炸彈，將顧氏炸得粉碎。
顧若深站在落地窗前，看著樓下聚集的記者和抗議者，眼神空洞。
“顧總，不好了！”
財務(wù)總監(jiān)面如死灰：
“資金鏈斷裂，銀行拒絕貸款，我們......”
“破產(chǎn)了?！?/p>
顧若深平靜地接話，仿佛在討論今天的天氣。
他轉(zhuǎn)身，拿起西裝外套：
“通知董事會，我辭職?！?/p>
走出大樓時，記者蜂擁而上。
“顧先生，對于許茯苓的指控，您有什么回應(yīng)？”
“您真的見死不救，害死了自己的妻女嗎？”
顧若深沒有回答。
他的目光穿過人群，落在遠(yuǎn)處一輛黑色轎車上。
車窗緩緩降下，許茯苓的臉一閃而過。
眼神冰冷，嘴角帶笑。
顧若深突然推開記者，朝那輛車沖去。
“茯苓！”
車卻在他趕到前一秒啟動，揚長而去。
只留下一地尾氣，和他破碎的呼喊。
三天后，顧氏正式宣告破產(chǎn)。
顧若深站在天臺上，寒風(fēng)吹亂了他的頭發(fā)。
手機(jī)震動，是一條陌生號碼發(fā)來的短信：
“天臺風(fēng)大，小心著涼?！?/p>
顧若深笑了。
他撥通那個號碼，對方很快接起。
“茯苓?！?/p>
他聲音溫柔：
“你贏了?！?/p>
電話那頭沉默片刻，許茯苓的聲音傳來：
“這才剛剛開始?！?/p>
“我知道。”
顧若深望著腳下的城市：
“你想要什么？我的命？”
“你的命值幾個錢？”
許茯苓冷笑：
“我要你活著，生不如死地活著?！?/p>
顧若深握緊欄桿：
“如你所愿?！?/p>
他掛斷電話，深吸一口氣。
他轉(zhuǎn)頭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。
“摔下去一定很疼吧?！?/p>
顧若深的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許茯苓從高空墜落的畫面，上前一步，轟然墜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