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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

枕底碎章 花海forest 101836 字 2025-08-03 08:06: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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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張畢業(yè)證被塞進帆布包時,梧桐樹葉在頭頂沙沙作響。

蟬鳴正盛,把六月的午后烘得黏糊糊的,我捏著包帶轉(zhuǎn)身,就被背后撲來的力道撞得踉蹌——是曉曉,她胳膊上還沾著剛從食堂冰柜里蹭到的水珠,抱著我脖子喊:“散伙飯必須吃火鍋!誰不去誰是小狗!”

“去去去,”我拍開她在我鎖骨上亂蹭的腦袋,“先把你校服上的油漬蹭干凈,不然你媽又得拿搓衣板伺候你?!?/p>

周圍爆發(fā)出一陣笑。

阿琳正踮著腳夠公告欄最上面的畢業(yè)照,帆布鞋后跟磨得快要平了;小雨蹲在花壇邊,把吃剩的冰棍棍插進泥土里,說要給來年的學弟學妹種個“到此一游”的標記。

陽光透過葉隙落在她們身上,把發(fā)梢染成金紅色,像某種即將燃盡的火焰。

我們在校園里走得很慢。從教學樓到操場,曉曉執(zhí)意要再蕩一次秋千,說要試試能不能蕩到和籃球架一樣高。

阿琳趴在初中三年都沒敢進的教師辦公室窗臺上,指著里面落滿灰塵的咖啡機說:“原來張老師天天喝的是這個,怪不得總瞪我們。”

超市里的冷氣讓人打了個哆嗦,我們拿了最后一次“集體采購”的零食——曉曉最愛的草莓味真知棒,阿琳總偷偷藏起來的巧克力威化,還有小雨念叨了半學期的檸檬味汽水。

結(jié)賬時老板娘笑著說:“以后常來玩啊。”我們嘴上應著,卻都知道,這個“以后”大概要等很久很久。

走出校門時,暮色已經(jīng)漫上來了。我們在校門口的梧桐樹下抱了很久,誰都沒提“再見”這兩個字。

曉曉的眼淚蹭在我肩膀上,熱乎乎的;阿琳說她要去的高中在郊區(qū),以后可能連周末都見不著;

小雨揪著我的校服袖口,聲音悶悶的:“你到了新學校,可別忘了我們。”

我點頭,說不出話。風里飄來遠處燒烤攤的香味,混著夏末特有的草木氣息,

成了這個夏天最后的注腳。

再次踏入校園,是兩個月后的九月。

高中校門比初中氣派得多,雕花的鐵柵欄像某種巨獸的牙齒,把外面的喧囂都嚼碎了吞進去。

我背著新書包站在門口,手心沁出的汗把背帶洇出了深色的印子。

校園大得嚇人,教學樓是灰撲撲的長方體,像一塊塊摞起來的水泥磚,連窗戶都排列得整整齊齊,

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壓抑。剛進校門時,就見穿著制服的值日生站在兩側(cè),胸前的牌子閃著冷光,

眼神像掃描儀似的掃過每個進出的人,連我指甲縫里沒洗干凈的顏料漬都被盯了兩眼。

公告欄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規(guī)定,從“早讀站姿標準”到“晚自習翻書音量不得超過30分貝”。

紅色的加粗字體像一道道枷鎖。

走在樓道里,腳步聲被空曠的空間放大,咚咚地敲在耳膜上。

沒有嘰嘰喳喳的說話聲,連同學碰面都只是用眼神示意,嘴唇抿成一條直線,像被按了靜音鍵的木偶。

曾經(jīng)在初中走廊里常見的追跑打鬧、隔著教室喊外號的熱鬧,在這里連影子都沒有。

墻壁是慘白的,貼著“靜”“肅”“專注”之類的標語,黑黢黢的墨跡像凝固的血,

尤其是走廊拐角處那幅“學海無涯苦作舟”的字畫,帆船的帆布被畫得像塊破布,

在墨色的海浪里搖搖欲墜,看得人心里發(fā)沉。

我攥著剛領(lǐng)到的課表,指尖泛白。課表排得密不透風,從早自習到晚自習,

每分鐘都被標上了科目,連課間十分鐘都被備注“建議預習下節(jié)課內(nèi)容”。

路過一間教室時,門虛掩著,里面坐滿了學生,背挺得筆直,頭埋在書本里,

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“沙沙”聲,像春蠶在啃食桑葉,單調(diào)得讓人犯困。

講臺上的老師穿著深色西裝,臉上沒什么表情,聲音平穩(wěn)得像錄音播放,連句多余的話都沒有。

空氣里彌漫著粉筆灰和消毒水的味道,稠得像化不開的粥。

我每走一步都覺得胸口被什么東西堵著,呼吸越來越淺,連吞口水都覺得喉嚨發(fā)緊。

走廊盡頭的安全出口指示燈閃著詭異的綠光,把旁邊的鐵門照得像塊墓碑,

而樓梯轉(zhuǎn)角的陰影里,似乎總有人盯著我——不是真的有人,是那種被無數(shù)雙眼睛聚焦的錯覺,

像考試時被監(jiān)考老師盯著的緊張,卻又濃烈百倍。

不知怎么就開始跑了。

也許是走廊盡頭那扇緊閉的鐵門看著太像牢籠,也許是樓梯轉(zhuǎn)角處的陰影里仿佛藏著什么,

我只覺得胸口發(fā)悶,腿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,帶著我跌跌撞撞地往前沖。

書包在背后拍打著,里面的新書發(fā)出嘩啦嘩啦的聲響,像在催促,又像在哭泣。

我感覺有人在追我。

不是具體的人,是某種無形的東西,像一團冰冷的霧,貼著我的后頸,隨著我的奔跑越來越近。

是課表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在追我,是老師平板的聲音在追我,是值日生審視的目光在追我。

我不敢回頭,只能拼命地跑,教學樓的走廊長得沒有盡頭,一扇扇門從我身邊掠過,

都緊閉著,門縫里透出慘白的光,像無數(shù)雙窺視的眼睛。

直到?jīng)_出那扇雕花鐵柵欄的瞬間,我才敢大口喘氣。

陽光刺得眼睛發(fā)疼,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涌進耳朵,我扶著路邊的電線桿彎下腰,

心臟還在胸腔里瘋狂地跳。

不知跑了多久,當熟悉的梧桐樹蔭落在身上時,我愣住了。

是初中學校的校門。

保安室里的李叔探出頭看了一眼,沖我擺了擺手,沒說話。

他大概以為我是回來拿東西的畢業(yè)生,每年這個時候,總有幾個像我這樣的學生,

揣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,回來走走。

我?guī)缀跏菓{著本能往宿舍樓區(qū)域走。那條路閉著眼睛都能摸到——左轉(zhuǎn)是小賣部,

右轉(zhuǎn)是洗衣房,再往前就是那片爬滿爬山虎的圍墻。

然后,我看到了他們。

曉曉正掛在單杠上,像只猴子似的蕩來蕩去,校服外套被風吹得鼓鼓的;

阿琳站在花壇邊,手里拋著個籃球,笑著朝誰喊了句什么;

小雨坐在雙杠上,腿晃悠著,嘴里叼著根真知棒,陽光照在她臉上,亮得像顆糖。

他們看到我,都愣了一下,隨即爆發(fā)出歡呼。

“你怎么回來了?”曉曉從單杠上跳下來,落地時輕輕巧巧的,不像平時那樣總差點摔跤。

我還沒來得及回答,就看到阿琳助跑幾步,猛地一躍——不是普通的跳躍,

是真的像羽毛一樣飄了起來,越過半米高的花壇,穩(wěn)穩(wěn)地落在另一邊,甚至還轉(zhuǎn)了個圈。

“你……”我驚得說不出話。

小雨突然從雙杠上站起來,張開雙臂,居然就那么沿著宿舍樓的墻壁跑了上去!

她的腳步輕快得像在平地上,幾下就跑到了三樓的窗臺,沖我揮揮手,

然后翻身跳上了樓頂。

曉曉拉了拉我的胳膊,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她的眼睛亮得驚人?!澳憧?!”她指著自己的腳,

然后輕輕一蹦——整個人居然騰空而起,越過了兩米多寬的甬道,落在對面的乒乓球臺上,

穩(wěn)穩(wěn)當當?shù)摹?/p>

“我們發(fā)現(xiàn)的,”阿琳不知什么時候跑了過來,手里還轉(zhuǎn)著籃球,“畢業(yè)以后就這樣了,

能跳得很高,能在墻上跑,好像……沒什么能攔住我們了?!?/p>

他們在校園里跑著、跳著,像一群掙脫了線的風箏。曉曉從教學樓的屋頂跳下來,

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;阿琳沿著圍墻奔跑,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;

小雨坐在旗桿頂上,晃著腿,和遠處的鴿子說話。

沒有人約束,沒有規(guī)則,甚至沒有重力。他們那么自由,自由得像這個夏天從未結(jié)束,

自由得像那些沒說出口的再見,都變成了風,托著他們往更高的地方飛去。

我站在原地,看著他們在金色的陽光里穿梭,忽然想起領(lǐng)畢業(yè)證那天,

小雨插在花壇里的冰棍棍。不知什么時候,那里居然冒出了小小的綠芽,

在晚風里輕輕搖晃著。


更新時間:2025-08-03 08:06:2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