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房里沒開燈，只有一盞紅色安全燈。墻上掛滿了照片——全是顧嶼。

睡覺的、走路的、吃飯的，甚至還有他在洗澡的背影。我胃里翻江倒海。

正中央是一臺老式幻燈機，正在循環(huán)播放一張新照片：顧嶼被綁在椅子上，

嘴巴貼著黑色膠帶，背景是我展廳那幅巨型雨幕照?；脽魴C旁邊，放著一臺對講機。

我按下通話鍵，里面?zhèn)鱽眍檸Z悶悶的聲音：“晚晚，別信照片，我在——”話沒說完，

對講機“滋啦”一聲，變成小女孩的笑聲：“姐姐，你只剩三分鐘咯。”10我轉身，

小女孩不見了。雨傘掉在地上，自動撐開，傘面內側寫著一行血字：【倒計時結束，

記憶替換完成?！课业皖^看手表，00:00:30。幻燈機的燈泡突然爆炸，碎片四濺，

我下意識閉眼，再睜開——暗房、照片、對講機，全沒了。我站在展廳中央，觀眾掌聲雷動。

老何拍我肩膀：“小姑娘，剪彩剪得漂亮！”我茫然抬頭，巨幅照片里的顧嶼，依舊是黑白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