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沒有訓話。他只是站在講臺上，

目光緩緩掃過底下每一張被焦慮、期待、還有熬夜復習的疲憊刻畫出不同神情的年輕臉龐。

“明天，”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些，少了些嚴厲，多了點難以言喻的復雜，

“就是你們三年苦讀，交答卷的時候了?！彼D了頓，像是在斟酌詞句，“題目，

都印在卷子上。答案，都在你們心里。該教的，老師都教了。該練的，你們也練了無數(shù)遍。

現(xiàn)在要做的，就是像平時一樣，走進去，坐下來，拿起筆，寫下去?！彼呦轮v臺，

慢慢踱到窗邊，看著外面被烈日曬得發(fā)白的操場，沉默了片刻。

教室里靜得能聽見窗外蟬鳴的每一個音節(jié)。“記住，”他轉過身，目光重新落回我們身上，

帶著一種近乎樸素的囑托，“字寫工整點，別讓閱卷老師費勁猜。審題看仔細點，

別犯低級錯誤。時間把握好，別空題。”他頓了頓，最后補充了一句，聲音很輕，

卻清晰地落在每個人心上，“考完了，就放下。別想太多?！睕]有豪言壯語，沒有悲情渲染，

只有這最平常、最實在的叮囑。像一陣微風吹過緊繃的心弦，帶來一絲奇異的安撫。

考試那天，天還沒亮透。我背著輕飄飄的書包（里面只有準考證、文具和一瓶水），

站在考點門口。清晨的空氣帶著難得的微涼，深吸一口，能聞到行道樹和露水的味道。

門口已經(jīng)聚集了不少考生和家長，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無聲的、壓抑的緊張。

家長們低聲的叮嚀、考生們反復檢查文具袋的窸窣聲、還有保安維持秩序的喇叭聲，

交織在一起。目光在攢動的人頭中搜尋，心跳莫名地快了幾分。終于，在靠近花壇的一角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