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抬起頭，布滿血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駭人的光。

他看到了墻角堆放的一些廢棄的紙質(zhì)資料，憤怒瞬間找到了宣泄口！他像一頭受傷的困獸，

猛地?fù)溥^去，抓起那些印滿密密麻麻文字的廢紙，發(fā)瘋般地撕扯！

紙張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儲藏室里顯得格外刺耳。他用力地撕，狠狠地揉，

仿佛要將那些折磨他的文字、那些嘲笑他的失敗、那個無能的自己，統(tǒng)統(tǒng)撕成碎片！

“為什么……為什么就是不行……！”壓抑的、如同野獸受傷般的低吼從他喉嚨深處擠出，

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法抑制的顫抖。他撕扯的動作越來越狂暴，指關(guān)節(jié)因為用力而泛白，

甚至被鋒利的紙邊劃破，滲出血珠也渾然不覺。就在這時——“周嶼？

”一個帶著擔(dān)憂和不確定的聲音，輕輕地在門外響起。是林溪。她一直心神不寧。

陳默在微信群里簡單說了周嶼狀態(tài)極差，獨自離開。憑著一種近乎直覺的擔(dān)憂，

她想起了周嶼曾無意中提過一次科技樓有個堆放舊器材的安靜角落。

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(tài)找了過來，卻沒想到會聽到里面?zhèn)鱽砣绱笋斎说乃撼堵暫蛪阂值乃缓稹?/p>

門并沒有鎖死。林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她鼓起勇氣，輕輕推開了沉重的鐵門。

昏暗的光線從門口涌入，照亮了儲藏室的一角，

也照亮了那個蜷縮在墻角、被撕碎的紙片包圍的身影。周嶼的動作在門開的瞬間僵住了。

他猛地抬起頭，布滿血絲的眼睛像受驚的野獸，直直地撞上林溪震驚、擔(dān)憂、心痛的目光。

他臉上的淚痕未干，額發(fā)凌亂地貼在汗?jié)竦念~角，指關(guān)節(jié)上滲著血珠，

手里還緊緊攥著一把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碎紙。他從未如此狼狽，如此脆弱，

如此……赤裸地暴露在別人面前，尤其是林溪面前。巨大的羞恥感如同海嘯般將他吞沒！

他幾乎是本能地想逃，想把自己藏進更深的黑暗里！他猛地低下頭，避開她的視線，

身體因為極度的難堪和痛苦而劇烈地顫抖起來，喉嚨里發(fā)出壓抑的、如同瀕死小獸般的嗚咽。

“出去……”他嘶啞的聲音破碎不堪，帶...